“我们看月亮爬上来。”
“满城花开。”
爱情绝缘体【3】
*感觉番外越来越长了= =
*请勿上升真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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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天早晨醒来都觉得昨晚的自己一定被人魂穿了。
王俊凯顶着鸡窝头坐在床上发呆，脑子里比电视机没信号时出现的大片雪花还要纷乱。
——要不然该怎么解释那些唐突暧昧的行为？
易烊千玺洗漱完见他还在神游，便走过去敲了敲床沿：“还没醒么？上课要迟到了。”
男生言语自然，就好像昨晚经历得一切——月光与树影、错开的吻与灼热的呼吸，对他没有产生丝毫影响。王俊凯甚至开始怀疑那真的是因为自己太过渴望而编造出的一场梦，冰冷而绮丽。
他草草上完课，下课铃一响就匆忙奔向涂鸦墙，跨过门前的草丛，绕过墙角的白杨树，小老虎依旧傻里傻气地站在原地唱着歌。
王俊凯走过去摸了摸它的肚皮，手指在它脑袋上的“王”字花纹处流连，半晌肩膀终于松懈下来，“还好，你是真的。”
他刚才走得急，没来得及跟千玺打招呼，这会儿才想起来应该要告诉男生不必等的。
正准备打电话就看见对方的短信：“有急事儿？我给你带了饭，到时候直接回宿舍吧。”
慌里慌张跑了一路，身体难免出汗，连额发都微微沾湿了。十一月中旬的温度说低其实也不低，但是跟身上的热气这么一搅和，就觉得特别冷，简直能冷到人心里去。
王俊凯慢吞吞地朝宿舍的方向走，边走边想：“他对我真好。”
你说上哪儿去找这么好一兄弟呢。
找不到啊。
那就珍惜吧。
可是他太好了。好到光看着他、当他的朋友远远不够，好到每天都在想办法把爱意关禁闭，却仍忍不住从笼子里伸出手。
又能怎么办呢。
在路上磨蹭了老半天，回去后饭已经凉了。
易烊千玺看那家伙打开饭盒就要往嘴里扒，赶忙按住他的手，“你不会用微波炉热一下啊？”
王俊凯眼神呆呆的，“哦。”
千玺无奈极了，“哦……还不下楼热去？”
男生点点头，临出门前又莫名其妙地折回来，“千玺，对不起。”
“……啊？是因为自己先跑了才道歉么？不用不用，多大点事儿。”
“就当是这样吧。”
王俊凯对他笑了笑，说完便转身离开了。
下午只有一节课，放学正好赶上“校十大”一彩。
易烊千玺陪王俊凯走了几遍位，两人一弹一唱，认认真真练起歌。
按照赛制，得分高的前六位进入第二轮，其余四位清唱九十秒进行PK，然后决出一个名额参与冠军的角逐。
首轮过后就没千玺什么事了，他坐在台下边看彩排边等王俊凯。
“嗨！”
施樟交了麦，从舞台一侧走过来打招呼，“在等王俊凯？”
千玺点点头，“嗯。”
想起昨天的雨，诚挚道谢：“多亏了你的伞。”
女生连连摆手表示不客气，又问：“校十大……我记得你之前进了复赛吧，怎么突然退赛了？”
“跟舞社的比赛冲突了。”
施樟性格活泼，虽然总被人叫女神，却没什么多余的包袱。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，直到王俊凯上台才堪堪停了下来。
男生独自站在舞台中央，脸上不带笑，便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，有时候看着比千玺还要冷峻。
施樟突然笑出声，“说起来，我以前还是王俊凯的小粉丝呢。”
易烊千玺也笑，“是么？”
女生伸手将长发别在耳后，说道：“大二那会儿他玩了一阵子乐队吧。名字叫什么来着？好像是书法家？反正印象里挺中二的。”
她不等千玺回答，接着回忆道：“我记得很清楚，那晚我有事路过第一操场，南边那片儿灯特别亮，围着许多人，看起来就挺热闹的。我挤进人群里，一眼就瞧见辆小卡车，王俊凯和他的乐队站在车尾，那些吉他手摇头晃脑的，他却非常安静地在唱《Always On My Mind》。”
说到这儿，她停顿了一下，轻轻哼起歌来：“Maybe I didn't treat you/quite as good as I should have/Maybe I didn't love you/quite as often as I could have...”
施樟的声音是动听的，要不然也不会入围决赛了。
易烊千玺却能够从她的歌声中脱离，仿佛看见王俊凯居高临下踩在微货上睥睨众人的模样，他那么骄傲，即使向恋人道歉也是昂着头的。
她唱完两句，继续说道：“说老实话，就他们当时那条件，音响效果是真的不好。可我竟然被他唱得心里略憋屈，可能是被感动到了。你知道那些小姑娘，哦还有男生，他唱一句，他们就在下边儿跟着瞎叫。他偶尔会对观众笑一笑。他站在卡车上，就在你跟前，说真的其实挺近的，你稍微跳起来，一伸手就能碰到他。可是他却让你觉得非常远，好像怎么也够不着似的。”
“后来我才知道这种距离感其实是分对象的。”施樟看向易烊千玺，“比如千玺你，我从来没有看过王俊凯对谁那么黏糊。感觉非常的……柔和。”
距离感么。
千玺想起刚入学时，一进宿舍门就遇上了王俊凯在整理行李。他很高很瘦，模样十足俊俏，瞧见新室友只矜贵地掀掀眼皮，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。之后一段日子的相处也是这样，虽然礼貌，但仍旧冷淡得很。至于现在……大概要归功于男生之间的友谊。
易烊千玺摇摇头，“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。”
施樟乐了，接着说道：“那晚后来他还唱了摇滚，头发胡乱往后一拨，情绪很高，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，却依然垂着眼角看人。”似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，短暂的沉默过后，女生最终盖棺定论，“他很酷。”
千玺心里瞬间舒坦了，感觉就跟夸他自己似的，特别得瑟地应道：“那当然。”
他顿了顿，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，“施樟，你能帮我个忙么。”
王俊凯在台上排练的时候就看着易烊千玺呢。他跟施樟也不知道在说什么，似乎还挺开心。走到跟前倒是弄清楚了，只听女生夸道：“我看过你跳舞，很帅。”
他小孩子脾气瞬间发作，凶狠地怒视施樟。然而当事人却没有察觉，白瞎了那一瞪眼的ATP，因此心里十分郁卒。
只好硬邦邦地插嘴：“在聊什么？”
易烊千玺挤兑他，“在聊你以前玩乐队的时候为了耍帅，直接从卡车上跳向人群的事儿呢。”
男生闻言一愣，难得有些羞赧地辩解道：“我那时还不太懂事，年少轻狂嘛。”
年少轻狂的王俊凯彩排结束后，拉着易烊千玺去美食街吃烧烤，美其名曰感谢他友情助阵。
老板会做生意，买串儿送啤酒，虽然不是夏天，王俊凯依然盯着酒瓶子两眼放光，捋起袖子跃跃欲试。
千玺怕他喝酒头疼，又劝不住他，只愤愤骂道：“你这个酒鬼！这么想喝，下学期毕业季有你受的！”
对方不以为意，嬉皮笑脸道，“偶尔喝一次没关系的！”
易烊千玺此刻真想叫来施樟让她看看“很酷”的王俊凯究竟是什么样的。
“说到毕业。”男生轻啜了一口啤酒，“以后听不到肥仔的小呼噜说不定还会怀念呢。”
千玺翻了个白眼，“回头我半夜录一个胖哥的现场给你当纪念。”
顿了顿，也跟着叹口气，“就要毕业了啊。日子过得还挺快，总觉得昨天才参加完军训似的。”
王俊凯接过话头，“所以说在毕业之前，你要抓紧时间对我好点。”
易烊千玺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，“王俊凯？我对你还不够好啊。”
那人没抬头，自个儿小声嘀咕着：“还能更好，还能更好一些。”
他其实知道对方的言外之意，但他没办法把话摊开，只有故意取笑道：“哟，这么贪心啊。”
王俊凯也笑，“可不是嘛。”
一瓶啤酒哪儿能喝醉人呢。
只不过精神稍微亢奋了些，有很多话想说，但理智尚在，尤其是那个人就在自己身侧。
王俊凯想借机装疯卖傻，又于心不忍，只能一个人嘿嘿傻笑，连千玺的名字都不肯说。
回宿舍后胡乱洗了澡就上床躺着了。
仍然是头抵头，仿佛亲密的位置。
鼻尖萦绕着那个人身上浅淡的酒味，谈不上好闻，是让人眼花缭乱的味道。
易烊千玺睁眼盯着虚空，怎么也睡不着。
一年前喝了酒的王俊凯还不是这样的。疯疯癫癫，却不痴傻。从赵钱到孙李挨个儿挤兑，也敢毫无顾忌地抱着千玺不撒手。
不幸福从来都是因为供需关系的失衡。
他在黑暗中叹口气 。
明知道不可能，偶尔还是会天真地企盼，要是每个人都能如愿就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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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·人与AI
电脑里在放《超少年密码》，王俊凯突发奇想：“千玺，如果我是AI你会爱我吗？”
易烊千玺正看得投入，眼皮都不抬就回答道：“你不是AI我也没爱你啊。”
“何况你本来就是AI……”他语重心长地说：“王俊凯，做AI不能戏太多。”
说完觉着不对劲，抬头一瞧那人果然眯起眼睛撇起嘴，目测下一秒就要表演哭唧唧。
千玺一点思想斗争也没有，立即哄道：“爱爱爱！当然爱！”
语气轻飘，连他自己都能听出有多敷衍。
然而王俊凯低着头，在旁边愣了许久。易烊千玺对天发誓他看到了男生红通通的耳朵尖。
“你……怎么了？”
对方仍不理他，千玺又问了两句，便转过头继续看他的电视去了。
不被重视的感觉是难以忍受的，王俊凯决定生气，他才不管对方有没有在认真看剧，蹭过去对着他的耳朵开始念叨：“易烊千玺，你这么对我，人与AI和谐发展委员会知道么？信不信我一不高兴就去投诉你，到时候网络一曝光看你怎么收场。说不定因为你还会引发第二次人类AI大战呢，那你可就是千古罪人了。”
千玺被他念得不耐烦，斜睨他一眼，威胁道：“再不闭嘴就抠了你的电池。”
意犹未尽地叫他：“小怪物。”
耳边果然清净了。
可易烊千玺心里反而不踏实起来，过了一会儿看王俊凯背对着他一动不动，似乎是真的生气了，这下也跟着开始手足无措。
他压低声音叫他：“小凯？”
仍然没有得到回应。
男生便走过去俯下身，轻轻在他眉心亲了一口，“别生气了。你知道的，不管你是谁我都是爱着你的。”
王俊凯半晌没动。
千玺正准备继续诱哄，鼻子一动，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，“什么味儿？”
小怪物终于吭声了。
他头顶冒烟，双颊绯红，两手不停扇着风，“哦，没事，我一个电板短路了。”
“……”
王俊凯听着脑内絮絮叨叨的警告——“电流紊乱，中心温度过高”，故作淡定地揉揉脸，样子十足无辜：“我猜应该是害羞了。”
AI有感情么。他不知道。
唯一能体会到的是，并不存在的热血沸腾着。
【未完待续】